日期:2015-01-06 来源:博客 作者:红袖天天香
引论 试看现当代文人所做的华文小说,当属金庸小说在全球的读者面最广。上至高官达贵,下至普通百姓;上至耄耋老者,下至懵懂少年,喜读金庸小说者甚众,能将诗句“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①倒背如流者亦有不少。这自然因为多重因素的促成,姑且不论其简练生动的人物语言、严谨整饬的情节结构、鲜活独特的人物形象、深邃高尚的思想内蕴,单就其文化价值就颇值得玩味。本文拟就金庸小说文化价值层面的一项内容——琴棋书画做一理论探讨。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意蕴邈远,其内涵指中华民族在人类历史传承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尤其侧重精神财富及其心理积淀。金庸小说所涉及的琴棋书画内容当属后者即精神财富。 琴棋书画素有“文人四艺”、“文人雅趣”之称,堪称中国传统文化之佳酿,既高雅又为普通百姓所喜闻乐见,与诗词歌赋、笔墨纸砚、金石碑刻、梅兰松竹这类文化皆属中国风雅文化的范畴,却是地道的中国传统文化。这四项技艺为士大夫所创导,自隋唐以来,被逐渐定位为古代文人必具的学识修养,后人更以“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来作为判定文人学识高深的基本标准。这种定位的出现与中国文人自古以来注重文化修养(当然包括琴棋书画四艺的修养)有关,亦是统治者推崇文治教化政策及中华民族性格发展的必然结果。 为了打破旧式武侠小说重“武”轻“文”的流弊,更为了提升新派武侠题材的文学品位,学识渊博的文坛侠圣金庸先生别出机杼地将意蕴丰富的中国文化融入波谲云诡的江湖世界,巧妙地将“书卷气”与“江湖气”有机结合,融文入武、武戏文唱,力图“用小说诠释中国文化”。因此金庸笔下自有不少文质彬彬、文武双全的武林人物,他们不仅“十八般武艺样样皆精”,且擅长谈诗赋词、抚琴弄书、笑走九宫、泼墨山水甚至品评文艺,这颇能让读者在嬉笑怒骂、刀光剑影之中感受扑鼻而来的文化气息,从而起到传承中华文化及教育启发的作用。 下面不妨就琴棋书画内容对金庸小说进行一番条分缕析式的审美观照,以期对读者诸君起到一种抛砖引玉的作用。 琴 作为文人四艺之首的琴艺当指拨弦乐器“七弦琴”(或称古琴),而不指胡琴(二胡)、月琴、风琴、钢琴等乐器。《辞海》称琴“周代已有、定型于汉代”②。《诗经-小雅》中已有“我有嘉宾,鼓瑟鼓琴”的记载。我们也能从春秋时期《列子-汤问》所载“伯牙钟子期琴瑟相谐”的典故中感受琴声及其心意。可见古人将琴艺放在绝对优先的位置,而棋书画三艺只能屈居其后了。 深谙中国传统文化的金庸自然也要写到琴,并力图借助其武侠小说传达出中国琴艺独特的神韵。 不妨先来“听琴”——一“听”为快之后你就会对金大侠的生花妙笔击节赞叹了。 金庸小说写琴处颇多,既不乏描写琴状之处,亦不乏阐述琴理之句;读者既能见到江南名妓玉如意抚琴弄音的娇柔媚态,也能听到“昆仑三圣”何足道弄琴高歌的豪放悲壮之音。至于中国古琴名曲如“平沙落雁”、“空山鸟语”及“朝凤求凰”等在金庸小说中也能通过那隽永的文字传达出不绝如缕的旋律与和声。而令狐冲与任盈盈的“琴话”(情话)与“琴事”(情事)更令读者诸君悠然神往。 综观金庸小说写琴处,极重要也极富特色的当属三处:《书剑恩仇录》第七回、《倚天屠龙记》第一回与《笑傲江湖》第七回。三处都缘琴而发,缘琴生情,情蕴琴中而又各具特色,可谓绝妙。而《笑傲江湖》与琴的联系更多,且写法更妙,意蕴更深。 该小说的书名就来源于一首琴箫合奏曲《笑傲江湖》,此曲正是结构这部小说的有机统一的脉络,且隐含着小说的深刻主题——隐士或艺术家“穷而不能独善其身”,如衡山派高手刘正风与日月神教长老曲洋的悲惨遭遇便是这一主题的明证。金大侠将如此深刻的主题借助琴声箫韵传达出来,此等“惊风雨”之笔自非其他武侠小说家可比。更令读者叹为观止的是,金庸还赋予琴声“治病”与“杀人”等截然不同的功效,这看似匪夷所思,实则大有可能。《笑傲江湖》学琴一章先写那“婆婆”(任盈盈)以琴曲《清心普善咒》为令狐冲调理内息以至催眠,这与现代流行的《摇篮曲》能催眠一样,二者都符合现代医学原理。第二十回又写到梅庄四友之一的黄钟公以琴音制人,可是终究无法让令狐冲束手投降。想那琴音绝非乐音,当属噪音无疑,因为书中写到风二中(令狐冲)“心中微微一震”,而黑白子“脸色微变,生怕自己内力受损,便退到琴堂之外”。如此“音乐武器”,以琴音伤人于无形之中,实在比“独孤九剑”、“降龙十八掌”都要玄妙(当然不一定最具威力)。如非在金庸小说里,又怎么能听到、见到、领教到? 应当指出:琴在金庸小说里虽备受恩宠,却并非唯一的“掌上明珠”,其它如箫、筝、笛、笙及琵琶等传统乐器亦有所涉及。正因为多种乐器的合奏,使得金庸小说在一片剑啸龙吟声中增添了几多浪漫情调、文化色彩。 棋 抚琴是雅事,下棋亦然,而且下棋比抚琴拥有更广泛的接受群体。这不仅因为棋的发明先于琴(前者始于夏商时代),棋携带方便,而且棋艺中蕴含了中国人及中国文化思索层面极深的奥秘。与琴一样,棋艺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必备的一种文化修养,也是金庸小说里众多江湖人物不可或缺的一项基本技艺。 在古代典籍中,奕或棋多指围棋,博多指象棋,相比之下,围棋史虽早于象棋史,但中国象棋比围棋更为普及。两种棋就像神奇的魔镜,皆能照出下棋者及旁观者复杂的心态、性格。当年东晋宰相谢安得悉淝水之战大获全胜后,竟能安坐雅室、悠然对弈,此等心境非常人莫及。 围棋对人的教育与启发作用往往是潜移默化式的,即所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武林中人虽擅长武斗,但有高人雅士亦愿文斗,博弈便是文斗的一种。通过博弈,入局双方既能斗智斗勇,兵不血刃地分出高下,又能获得娱情悦己、修身养性及教育启发之良效,岂不一箭数雕?既然如此,读者诸君何不在金庸的武侠世界里“潇洒走一回”——一睹关于棋的华彩乐章? 借助金庸小说,我们可以听到苏东坡的棋坛逸事,可以看到昆仑三圣何足道划地为棋盘与少林高僧觉远“比武”的精彩场面。另有《笑傲江湖》写到黄钟公、黑白子等人虽为聪明之人,只因痴于棋艺而淡于世务,故而吃亏上当,最终以悲剧收场。读后颇让人掩卷沉思,心生无穷感慨。 《天龙八部》无疑是写围棋笔墨最多也是效果最好的金庸作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笑傲江湖》妙在琴箫神韵,那么《天龙八部》则妙在棋理玄机。后者一局围棋“珍珑”愁煞多少江湖中人,同时也成为金庸对当代棋坛奉送的一道美餐,引无数围棋爱好者“竞折腰”。下面不妨一读此处: 苏星河于这局棋(珍珑)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但虚竹一上来便闭了眼乱下一子,以致自己杀了一大块白子,大违根本棋理……岂知局面顿呈开朗,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也有回旋的余地…… 以上所及实在是深刻的棋理,也是透彻的禅宗哲学、佛理玄机。虚竹棋艺不过尔尔,可是世间物理,有时大出人之意料。虚竹那一着至愚至拙的“瞎棋”,因心怀慈悲竟然歪打正着,这又是奇中之奇了。寓禅宗哲学、人生至理于棋艺,金大侠可谓匠心独运,实在让人称羡不已。
书 如果你想了解一下古代中国有何书法名家,如果你想欣赏一下书法艺术以及体悟其文化内涵,不一定非找专论书法的著作。你也可以蜗居斗室,轻啜几杯香茗,打开金庸小说,与里面的相关内容进行文化对话,你将不仅知晓不少书法名家名作,不仅能领略到不少书法专业术语,更能进一步体悟武侠小说的动人之处以及中国书法文化之内涵。 毋庸置疑,在所有艺术门类中,最能集中表现中华民族(尤指汉族)传统文化风格的莫过于书法,它作为中国文化独有的艺术,可谓源远流长,蔚为大观,足可称绝。“中国书法艺术在传统中国人的情感性生活领域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③,它在金庸小说所构筑的武侠世界里亦显出丰富的文化内涵。我们不妨打开金庸小说,从中可以读到许多关于书法的精彩内容。 《书剑恩仇录》写乾隆送给江南名妓玉如意的书法“微有秀气,笔力不足”,不懂书法的作者断然无法有如此精辟的评价。《倚天屠龙记》的张翠山外号“银钩铁划”,观其名即知此人精研书法。这显然也是金庸小说中关于书法的精妙之处。 尤令读者啧啧称奇的是,金大侠的生花妙笔竟能让武林人物的武功与书法熔为一炉,比如《倚天屠龙记》中述及武学泰斗张三丰精研了一套绝世神功,不仅包含极高明的剑法,还包含上佳的书法;《神雕侠侣》中朱子柳以独特的“书法武功”名动江湖。较少有人能抵挡住他这一套文中有武、武中有文、文武俱达高妙境界的功夫。此等融文入武的“绝招”,又有几个武侠小说家能想得出来?在此不得不叹服金庸想象之丰富、手法之高妙。当年张旭看见公孙大娘舞剑大受启发而独创草书字体,而妙笔生花的金大侠不知受何启发? 武功与书法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可是金庸却能找到二者之间的内在联系,而在其小说中独创“书法武功”,让文与武结合起来且妙合无痕,真所谓“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严羽《沧浪诗话》)。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金庸小说“剑”中有“书”、武中有文的艺术追求,颇能表明金大侠的过人之处。
画 这里只说中国画——简称国画。它历史悠久,“是古老的中国哲学的图象表达,与中华武术、中医一样是以中国古代哲学为基础的优秀遗产”④。中国画在创作主体、受众、创作对象的关系中,以表现人的主体精神为旨趣追求,这种主体精神称为“意”,故国画有“写意”之说。“意”是创作主体的思想、情感、修养、气质、品格等素质的综合体现。所以古人说“画乃心印”。以武侠小说承载中华文化的金庸在创作过程中岂能不关涉中国绘画? 我们不妨走进金庸小说,走进国画展览。无涯子与丹青生可谓书画不离手;黄蓉宛如书画名家,点评国画作品有板有眼,就连她的仇敌西毒欧阳锋都会信手作画;《射雕英雄传》第二十六回中黄药师指着一幅水墨山水画告诉黄蓉:“岳武穆这首诗写的是池州翟微山,画中这座山却形势险恶,并非翟微。这画风骨虽佳,但少了含蕴韵致,不是名家手笔”。这段评论借东邪黄药师之口深刻地表达出了中国绘画的含蓄美,可谓言有尽而意无穷。若非国画功底深厚的金大侠,又有几人能有此等生花妙笔? 其实画在众多武侠小说中并不鲜见。平江不肖生、还珠楼主等旧武侠大家对画早就有所涉及。新派武侠小说三大家之一的古龙尽管不善中国传统文化,但其小说中有关画的内容亦有不少。文化底子深厚的梁羽生在其小说中论画更是得心应手。而儒学大师金庸先生更是技高一筹。金庸小说中关涉的画至少有以下作用:一是装饰作用,二是画藏宝图,三是武功示意图,四是侠客精神的象征。前三种古、梁皆多涉及,姑且不论。只有第四种才是金庸所独创,也正是这种独创,才更加奠定了金庸作为武侠大家的地位。换言之,我们从金庸小说里所观赏到的国画,不仅仅是原初意义上的艺术品,而且是一种侠客精神的象征。作为以“写意”为主的国画,与侠客们的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涯及其品性恰能巧妙契合。以下所例举的一幅水墨山水画,因为并没画在画中,而只是写在文中,可谓别开生面,不妨一起来赏玩品读一番: 《射雕英雄传》第十三回写黄蓉与郭靖相伴划船畅游太湖时,只见烟波浩淼的水中央停着一叶扁舟,一渔人在船头悠然垂钓。于是黄蓉道:“烟波浩淼,一竿独钓,真像是一副水墨山水画一般。”黄蓉所言似乎隐含了浪荡江湖的侠客们一种普遍的心理欲求:“功成,名遂,身退”。金大侠无异于一个丹青妙手,将宛如仙境的江中美景描画成了一幅水墨山水画,让读者如临其境。“一副水墨山水画”看似平淡无奇,而其中竟蕴涵着如此深邃的象征意蕴!这种重意、会意的创作手法是国画表现和欣赏的精髓,也成了金庸的生花妙笔。而这种妙句华章亦有多处,使得一阵阵艺术的幽香透过金铁震鸣声扑鼻而来。 应当说明,中国古代文人主张“书画同源,书画并举”,二者技艺相通,同为墨砚生涯、翰管功夫,就像一对孪生兄弟,如影随形;又如池中并蒂荷莲,幽香弥久,摇曳多姿。国画无论是挥洒无拘的大写意,还是精致入微的工笔,都讲究气韵生动、讲究笔墨的书写性,而书法又需或多或少地借助国画的笔法运作。金庸可贵地融合了二者的长处,如写韦小宝写字又象绘画、写江南四友兼善书法便是明证。
结论 综观金庸小说琴棋书画内容,有以下基本特征及典型意义: 首先、一方面随处可见、丰富充实,虽不似夏夜星空中的点点繁星——于每一章节皆能见到琴棋书画内容,读者却也能恰到好处地于某些重点段落或章节闻到琴棋书画的幽香。这就使金庸小说集知识趣味于一身,增强了可读性,使它们由粗茶淡饭变成了美味佳肴;另一方面又是“博而不专”、点到为止。如数处写书法名帖,只是借助人物之口稍加引述或评论即可。这是因为金庸未必门门专精,就算精于琴棋书画,也不必连根带土地写入书中。这毕竟是武侠小说,是要以传奇的故事情节以及鲜明的人物性格为主的,其它的内容只能作为辅助性、背景性的材料、形式作为小说的成分。否则就有学术著作的嫌疑,那可就适得其反,让人大跌眼镜、不忍卒读了。 其次、与小说中其它的文化内容(如佛经道藏、儒墨典籍、易理玄机、诗词歌赋、渔樵耕读、历史地理与风俗人情之类的知识、学问)交相辉映,共同构建成一个融趣味性、知识性于一体的文化网络。这在艺术上体现了金庸将通俗性与文学性熔为一炉的特点,具有较高的艺术水平和可读性,达到了雅俗共赏的艺术效果,发扬了中国传奇文学的优秀传统又有所创新——既注意故事曲折,又巧妙地寓中华文化于其中。同时,在思想上,这是对中华文化优秀遗产的继承和发扬,不仅对新文化本身的建设有可贵的参考价值,而且这也是金庸先生的知识涵养、写作水平与优秀人格力量外在物化的结果。 在扼腕赞叹金庸小说描写琴棋书画手法高妙、意蕴丰实,传承中华文化如鱼得水的同时,不禁对金庸描写琴棋书画的创作成因与动机多了一份理性的思索: 这源于他自小受到的文化浸染、思想熏陶及培养的兴趣爱好。金庸弟子倪匡说:“金庸喜欢围棋,曾师从棋圣聂卫平,并担任香港围棋协会会长。”⑤又说:“金庸曾学习过芭蕾舞,对西洋、中国的音乐自然不会陌生,所以在他的小说里出现音乐、音乐家应属自然而然。”⑥就连一向以批判金庸著称的著名学者骆爽也不得不坦然承认:“金庸在琴棋书画诸民族特色中有较精深的造诣。”⑦金庸在与梁羽生、百剑堂主合著的《三剑楼随笔》中也有三篇专论棋道、棋坛逸闻的文章。⑧至今,他仍与棋坛泰斗吴清源老前辈是莫逆之交。如果我们称有知识涵养的人为“胸中大有丘壑”,那么金庸小说正是金庸“胸中有丘壑”的外在物化。正因为阅历丰富、知识广博、爱好广泛,金庸才能写出如此富含文化内蕴的小说。 这也源于金庸对武侠小说社会功能的科学认定。真正的武侠小说像其它小说范式一样,不能专以猎艳求奇为能事,而应该具备娱乐和美育的双重功能。像武侠小说如果只是满纸杀伐之声,则无异于暴力文字,贻害无穷,我辈必欲除之而后快。金庸坦言自己写武侠的真正宗旨是“肯定中国传统文化及中国人传统的美德。”⑨他崇尚“寓教于乐”的教育方式并在其小说里“身体力行”地实行,以此对广大读者包括青少年进行传统文化的教育,包括学习一定知识,熏染温文敦厚,“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君子风度。在多次公开演讲中,金庸也表达了愿以自己的小说承载、流播中国传统文化的创作态度。当然以上所及中国文化包括琴棋书画却不指传统文化中的糟粕(如巫术、迷信、占卜等),即使稍有涉及也只是出于行文的需要,而他又把握得极有分寸。可见金庸在创作武侠小说、表现中国传统文化时,是受其现代理性目光所选择和挑剔的。 综合以上所论琴棋书画,我们发现,金庸武侠小说的一个诀窍就是“武戏文唱”,于刀光剑影中显出文化韵味。一刀一枪、一招一式的比拼只是表面现象,实际是文化修养和人格力量的较量。金庸用他的生花妙笔,给浪迹天涯的侠客们赋予不同程度的文人气质,让他们在刀光剑影之中谈诗论画、抚琴弄书、笑走九宫、泼墨山水或品评文艺,这就消弭了许多“杀伐之声”却平添几分迷人的书卷气,从而不至于只让读者“暂时停停脑子,做一把文字头部按摩”⑩,相反能让读者不仅感受到娱乐色彩,更能于无形之中,了解甚至获取中国传统文化的诸多优秀成果,起到熏陶渐染之良效。 总之,金庸注重描写武中的“艺”、武中的“文”,让江湖人物也擅长琴棋书画等技艺。这就使得他的小说不致沦为“暴力教科书”而是“小百科全书”。这无疑成为金庸小说雅俗共赏、历久弥香的重要原因。 注释及参考文献: ①指金庸的十四部小说《飞狐外传》、《雪山飞狐》、《连城诀》、《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白马啸西风》、《鹿鼎记》、《笑傲江湖》、《书剑恩仇录》、《神雕侠侣》、《侠客行》、《倚天屠龙记》、《碧血剑》和《鸳鸯刀》,金庸另有《越女剑》一部。 ②《辞海》(中)。上海辞书出版社。1979年第2781页 ③黎鸣《人生的求索》。湖北人民出版社1994年(1)第31页 ④魏饴《文艺鉴赏学》(下)。辽宁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339页 ⑤、⑥倪匡《技艺金庸》。吉林时代文艺出版社2000年 第42页、第64页 ⑦骆爽《为你服务报-金庸武侠神话的终结》。1995年9月21日 ⑧指《围棋杂谈》、《历史性的一局棋》和《谈各国象棋》,选自金庸、梁羽生及百剑堂主合著的《三剑楼随笔》。学林出版社。1997年版 ⑨转引卢新宁《人民日报》1999年9月 ⑩王朔《我看金庸》。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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